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茍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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茍且

柳若煙瞬間石化在原地,瞪大了水靈靈的眼睛,不敢置信看向蕭楚流。

不是啊,他突然發什麽瘋?

【大師兄有危機感了,怎麽算發瘋呢。】系統的機械音帶著促狹調調。

它播報著救贖進度線,【蕭楚流心中怒火熊熊燃燒,與宿主情感關聯更加深刻了,救贖進度線前進5%,目前40%。】

柳若煙本來還想勸一勸師兄別上去找虐,但是聽了系統的這話,她停住了自己的動作。

人麻了,為什麽蕭楚流的救贖進度這麽奇奇怪怪,總是和她連在一塊兒……

總歸,對她來說這是一件好事兒。

她欲言又止看著大師兄微微揚起的下巴,小聲提醒:“師兄,越級挑戰你小心一點!”

蕭楚流溫柔揉了揉她的小腦袋,意氣風發道:“別擔憂,七級妖獸我都打過,元嬰期修士……想來也差不了太多。”

他向來不畏懼挑戰艱險,越是有挑戰性的事情他越有動力——更何況這事兒和師妹有關。他恨不得趣味賽今天就召開。

柳若煙眨眼,乖乖點頭。

不過,她覺得大師兄贏的概率不大。龍傲天的氣運再好,宗門嫡子越清桉也不是吃素的。

都是修仙界的天之驕子,都是主角,不同修為境界,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。

不過為了鼓舞蕭楚流,她還是彎著眼睛笑道:“那我在觀眾席上給你加油!”

兩人相視而笑。

旁邊電燈泡北檸撓頭,總感覺自己給師哥幫了倒忙。

“柳師妹你不幫我師哥喊加油嗎?”北檸悄咪咪問。

柳若煙歪著腦袋,天真無邪道:“你師哥不是有你嘛,我師兄有我呀!”

蕭楚流用劍柄抵著北檸的胸膛,瞇著眼,語氣淡淡,挑眉問:“北檸,你什麽意思?”

北檸立馬憨笑擺手,“我、我也給蕭師兄喊加油!加油!”他一邊說一邊快速跑遠,跑到墨行歌身邊去特訓了。

午後,驕陽似火,漫山綠濤翻湧。

院子中,柳若煙躺在陰涼角落裏的躺椅中,臉上蓋著霜斷訣,正在迷迷糊糊睡午覺。

她剛剛是自己一個人吃的午飯,因為蕭楚流得師父的命令,去山下靈藥鋪中購買一些兩心葉。

勞累了一上午,她睡得正香呢,一個低沈的男音猝不及防刺進她的耳膜,讓她一下子驚醒過來。

“嗯……這裏沒人……文心,你身上好香啊……”

“別這樣……嗯……才一見面,你就要幹這事兒,不能等晚上?”

柳若煙一臉黑線爬起來,她知道一墻之隔的外面是一個視線死角,平日裏沒有人會去那個墻角。

現在是有人準備在那裏白日宣淫?

她大聲咳咳兩聲,故意弄出大的聲響。

墻外的兩人聽到了,估計是被嚇到,那個被喚作文心的女生惱怒地打了一下對面的男修,“快走啦!”

男修嘟嘟囔囔,“煩死了,我去你家提親那麽多次,要不是你身上有那什勞子的婚約,我倆早就能名正言順在一起了。”

“你煩我不煩?天曉得我爹爹有什麽病,非不願意退婚,也不知道他到底為何對蕭家那麽執迷不悟!我這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,他居然想讓我嫁給一個家中親人全部慘死的窮小子,我才應該煩好吧!”齊文心翻了個白眼。

“蕭楚流蕭楚流,最近全天下都在傳他的名字,什麽九州第一金丹,我呸!一個破落戶,除了一身修為外,能有什麽拿得出手的。要家世沒家世,要資源沒資源,也就玉泉劍尊看他可憐收留他。文心,你可以一定要勸住你爹,不能把你推進火坑啊!”男修面上是一片擔憂。

院中狂風漸起,風卷起枯葉,劃過柳若煙緊蹙的眉眼。

她緊緊咬著牙,臉繃著。

兩人的話語像是幹柴,直接點燃了她心中的怒火。

【宿主,外面的這兩人,女修是蕭楚流的未婚妻,中原三大修仙世家之一的齊家家主唯一的女娃娃。男修則是春山派大長老的孫子,現在春山派大長老掌權,他風頭可不小呢。】

本想直接趕走這兩人,可是現在,柳若煙現在改變主意了。

她一個飛身,站上墻頭,於驕陽下睥睨著這茍且的兩人,眼中滿是不屑。

“我當能說出九州第一金丹我呸這樣的話的人起碼也得金丹級別吧……沒想到,也就築基。你說我師兄有什麽能拿得出手的?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,你這樣的辣雞連和我師兄同臺比試的資格都沒有,還想在這裏當跳梁小醜,您可省省吧!”

外面的兩人沒想到墻裏面居然有人,那男修被柳若煙說得臉色漲成豬肝色,齊文心也沈著臉。

“你是蕭楚流的師妹?”她橫眉冷眼。

齊文心長得很漂亮,身上有一種囂張跋扈的美感,然而那男修長得並不出色,甚至在修仙界遍地俊男美女中,他屬於醜的那一列。

柳若煙嗤笑一聲,“是,我還沒罵你呢。你說你找了一個這樣式人醜心也醜的男人,別人頂多可憐你眼睛瞎了。可你要捧他踩蕭楚流,那可真的是良心壞透了啊。師兄是全家慘死,是窮,那是他的錯嗎?你憑什麽將所有的錯處判到我師兄頭上!”

齊文心被懟得語噎,“我自然會和蕭楚流解除婚約的!不過,你憑什麽罵我倆,你又是個什麽東西?!”

她眼中劃過狠厲之色,示意男修動手,要狠狠教訓一番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。

男修也蠢蠢欲動,他從小到大都過得順風順水,從來沒有人敢違背他,更何況當著他的面罵他人醜心醜,是個辣雞。

是可忍,孰不可忍?

他手中青銅劍一揮,十字劍氣向著柳若煙撲來,六合八荒的氣息蔓延。

柳若煙腳下踩著靈動的步伐,在狹窄的墻頭上飛快躲閃,身輕如燕跳到了地上,念起了最近剛領悟到的第三重霜斷訣。

她眼神堅毅,任由長發隨風吹起,手起劍出,快若閃電。

幾十個回合下來,她竟然也能抵擋住兩位築基期修士的聯手攻擊。

不過,她的體力與靈力正在飛速消散。

畢竟才剛剛進入築基,根基還不穩固,怎麽比得上對面築基多年的兩人。

當十字劍氣狠狠打到抵在她胸膛前的流雲劍時,她胸中劇痛,氣波震蕩,踉蹌著後退,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出來。

不拘小節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,她默默看了眼自己的位置。

現在逃跑跑進越清桉的院子,越清桉應該會救她吧?

齊文心看見她想逃,直接打開了隨身帶著的法器,將柳若煙固定在原地。

“蕭楚流的師妹……那也就是玉泉劍尊的弟子嘍,也不過如此!”她慢悠悠走到柳若煙面前,冷笑著勾起一邊的嘴唇。

“你說我眼睛瞎,我不覺得,我還是能看出來你長著閉月羞花的模樣的。你說說,要是我在你臉上劃上一刀……”她正比劃著,就看到柳若煙落下了兩滴晶瑩剔透的淚珠。

她微微楞住,這怎麽還沒威脅兩句,小姑娘就哭了?

下一秒,聞到了風中淡淡的清香。

不似海棠花那般濃郁,是一種衣服上的熏香味道。

身上的法器不知道為什麽,剎那間融化成了鐵水,將她的法衣燙出了一大片的焦黑之色。

一個白影閃過,撈走了柳若煙,無形的大火湮滅空氣,向她蔓延。

男修與她,震驚看著白衣男子的清冷絕殺目光。

知道自己絕對不是眼前這人的對手,而對方又出了殺招,她倆連身份都來不及報,屁滾尿流滾遠了。

柳若煙縮了縮鼻子,將自己用在大師兄身上的招數如出一轍用在宗門嫡子身上,她捂著胸口,淚眼汪汪:“越清桉,我好痛。”

越清桉轉過身來,掏出一塊帕子,垂下頭,細致地將她唇角的血跡擦幹凈。

他眸光淡淡,視線落在她捂著胸口的手,輕聲:“這裏,我不能幫你擦藥。”

柳若煙:……

她縮了縮肩膀,臉頰一寸寸紅了起來。

這種荒誕至極的話,是怎麽從如此正派的越清桉嘴裏說出來的啊?

越清桉察覺到她的別扭,擡眸,眸光清亮,神色認真:“要殺了他們兩人嗎?”

到、到也不必。

大師兄的劇情,讓大師兄自己去走吧。

柳若煙搖搖頭,眨巴下眼,目光不可避免落到了他薄仞的唇上。

他唇形很好看,上唇雖然薄,但是唇線分明,襯得唇溝禁忌而誘惑。

腦海中不合時宜地,就浮現出了昨晚月下他吻她的畫面。

她裝作毫無異色,慢慢將視線移開來,委屈巴巴揉著胸膛,“那人的劍術好厲害,打得人身上好痛。”

“春山派弟子李羅,修習的是六合八荒術,那術法比普通術法霸道。”

“這個我知道!春山派還有一門秘術,是六合八荒縱橫之術,這個現在只有李燃衣在修習是不是,好像說這世間只有她有這個天賦。”柳若煙洋洋得意將自己知道的說出來。

越清桉點頭。

他進了柳若煙的院子,幫柳若煙祛除了她體內混亂的劍氣。

當柳若煙感到身上沒有什麽不舒服感覺,開心睜開眼睛時,發現越清桉正靜靜看著她。

用那種說不上來的眼神,好像深情,又好像虛無,安靜凝視著她。

本來想將親吻那件事情糊弄過去,她卻腦子抽了,問了一句:“昨晚你還記得發生什麽事情了嗎?”

越清桉看了她許久,沒有講話。

室內幽靜,外面大殿傳來了恢弘的鐘響。

柳若煙回過神來,摸著鼻子,尷尬笑笑,“昨天我倆都喝醉了,你肯定和我一樣記不得了。你以後少喝點酒,不然還和這次一樣,記不得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。”

“我記得。”清冷的聲音低低劃過。

柳若煙圓瞪眼睛,綺麗的臉蛋上是驚愕與慌亂,手指忍不住去揉搓衣角,她急忙移開自己的視線。

這回答,讓她不知道該怎麽接下去。

她都暗示地這麽明顯了,他還說自己記得?

昨晚不是他說只要她願意,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不戳穿嗎?

為了掩飾自己的異常,她咳嗽兩聲,急忙另起了一個話題。

“聽北檸說,你報名了宗門大比元嬰組的比試?你……不是不參加這種比試的嗎?”

越清桉垂眸,想到了柳若煙身穿一身纖薄的白衣,頂著鬥篷與白紗,坐在金丹組比試觀眾臺上四處張望的模樣。

乖巧可愛,骨子裏又倔強到讓人心疼。

前一世的那時候,她想要看蕭楚流比試。

這一世,他也報名了。

他沒有回答柳若煙自己為什麽會報名,只是定定看著她的臉龐,低聲:“你,會來看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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